1962年08月24日
早上七点就动身了,院子里还没有一个人起来,相当清静。
本来准备在夹江吃饭,因为街道太窄,时间也还早,我们又笔直走了,在附近一个小镇上停下来。
饭馆相当大,菜也不少,有四五个女服务员,都胖胖的,赤足草鞋,看来十分健壮、泼辣。
我们谈了很多。
据说,一月有五六千营业额,农民来吃的很多。
这也是成见作怪,我们以为这是私营的,因为服务态度很好。
但虽非国营,却是集体制饭馆。
我们吃了四五样菜,还喝了酒,以为价钱一定不少,结果只有四元多钱。
我们曾经一再问起价钱,服务员说:“吃了算吧!”
这是这次出门来最好、最愉快的一餐饭!
吃了油煎两面黄豆腐……
一点半到家,颀他们早已吃过饭了。
空气相当沉闷,显见大家无不为虹儿参加高考的问题感到苦闷,而且显然第一批没有她,可是谁也不愿提起。
我呢,尽管一直在为这事担忧,由于家里气氛不大对头,也就不多嘴了。
休息一阵,我就翻阅了走后得到的信件。
主要的信只有三封,一封得巴公的,其他两封是齐儿的,齐儿的信读了很不好过。
从齐儿的信看来,她这期入学的可能性又大为减少了!
因为她最近忽然得到通知,准备参加考试,而且按照高考规格考试!
这使她很激动,仿佛大祸快临头了。
而她没有想想,无论如何,她就已经有了工作。
这是解放以来最不愉快的一天,全家人都闷闷不乐,玉颀更加神经质了,虹儿显得胆怯而又可怜。
礼儿、宜儿则直带点拘谨、克制的味儿,似乎都在担心碰着创伤。
晚上喝了酒,又服了安眠药,但还是三点半就醒了。
起来重读了一遍齐儿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