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熙日记>19620821

1962年08月21日
九点半由报国寺出发,十一点到乐山。
仍旧住地委招待所,但是住的三楼,与戈同住一室。
本定今天宿五通桥,甚至赶到井研,午饭后李部长又把计划改了,决定再住一夜,明晨游大佛寺后去五通桥午饭,我们当然都立刻同意了。
决定午睡后去看刚锐,我还没见过他爱人呢!
我同戈一道在三点过出街的,到了公园附近我们就分手了。
走了一段路,担心回来迟了,赶不上吃饭,就在亨达利门口坐了三轮车去。
车夫同我一路闲谈,市场情况、生活情况和前两年的情况。
很羡慕洪雅,说是猪多得很,膘又大,价钱也很便宜,而且城里馆子很多……
看起来,嘉乐纸厂已相当破旧了,刚锐的宿舍就在工厂大门附近,是面临大街的一座小院子,阶沿上摆着好几个行灶。
他两夫妇住了两间房子,又破又旧,而且十分潮湿。
屋内相当凌乱,床上躺着他们小的一个女儿,刚才午睡醒。
我在屋子里站了一阵,孩子的妈妈才从外面进来,而一听见我是刚锐的父亲,显得惊喜、忙乱。
刚把孩子扶起,就又跑到厂里通知刚锐去了。
等到刚锐回来,她又忙着张罗茶水,收拾屋子,最后,把孩子递给我,让我搁在膝头上面,同他们开始闲谈。
而在门外,则照旧拥挤着一群孩子,不时还有大人跑来窥看。
刚锐的爱人姓李,牛华溪人,看来相当聪明、能干,身体也还健康,而且比刚锐振作。
谈话也不外家务、亲属的情况,近一两年来的生活。
李的父亲是个工人,她告诉我去年没过到关,早就报销了!
去年他们每人每月只有两钱菜油,今年增加到一两了……
五点过钟我离开时,他们又抱起孩子伴同我走了一阵。
后来,碰见小陈开了车去灌汽油,而地点又恰在嘉乐纸厂附近,所以我又领他们倒转来走了好一段路,以为可以碰上汽车。
可是,走了好久,还不见汽车来,我就取了几元钱给孩子,让他们转去了。
已经进了市区,汽车才从身后赶来。
这晚上老是想着刚锐他们的生活情况。
后来同戈去街上吃了周鸡肉。
人很拥挤,而叫人难受的是馆子里喂的猪竟同告化儿在桌下抢骨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