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03月10日
上午,安来说,理论批评会议不开了,感到不大痛快。
为开这个会,是费了些周折的。
请求批准,安排食住,都不那么简单。
当然,省人委有过指示,不能随便召开会议,这我是知道的,也能领会这个指示的重大意义。
但我们的会议,外地只有重庆一处有人参加,而全部人员,就连三十个人也不到啊!
自然,不开也好,可以节省些精力。
于是打起精神,动手写有关“左联”的回忆,希望能在去北京前写完它。
否则,今年第一季度会变成完完全全的空白!
到吃午饭时,写成五百多字,总算起好头了。
下笔时印象很多,但却只能作概略记述,因为担心变成自传,也担心引起纠纷。
下午去宣传部开会,发言照样热烈。
看来已经算扯开了。
叶第一个补充昨天的发言;但他谈的比正式发言的内容还要丰富。
他昨晚找人对证了他所列举的事实,不仅属实,甚至还要严重,情绪比昨天激动。
我从侧面望去,他的眼睛似乎有点润湿。
他还谈到郊区农民的生活情况,以及他们同农民的关系。
我只是不同意他对农民某些行为,比如拿模的看法。
因为从我看来,这些行为应该得到原谅。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衣食足,礼义兴”……
卫生厅一个副厅长也接着发了言。
这是一个骨骼宽大,身体结实,神色相当沉着的同志。
从他发言中的插叙看来,这是个出身下层的老同志,是从部队上转业来的。
他用一种自我检查的口气,谈到几年来他在下面,特别在江津的见闻,他显然对上级和下面都有意见,认为上级不注意下情;下面则蒙混抵制;而他自己呢,怕负责,有顾虑,不敢如实反映情况。
他把它们一概归结为党性不纯。
教育厅的余,也打破了几天来的沉默,发了言了。
而且完全没有前几天发言那种显明的审慎,谈得相当爽快。
她发言的内容,同卫生厅那位厅长的基本上一样。
不过地点是南江的一个区,内容也更完整,简直像一个故事:人物、矛盾、情节,都很突出。
她从这个故事引出的结论也是好的:压力大、顾虑多、互不信任……
此外,厅长同志还提了一个具体鉴别一个县、一个区的工作的标准问题。
叶呢,也提了一个具体建议,都很好,值得注意。
而余在论述一些情况时,爱用连锁反应这个用语,也有意思。
晚上,去张秀老那里谈了很久:日本的花道、茶道,以及过去旧社会一些风尚。
似乎都有意避而不说当前和过去两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