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04月25日
星期一
上午随孙即召去大工房(第二采煤班,第二班号,二点下井)开会。起始工人们对于开会全冷淡,骂劳保干事,骂代表……。结果通过群众订出了开会纪律,劝吿,负责,批评……工房内还供着老君,火神,财神,关羽等像。
下午一时去整备第二班(第二班,六点下去)开会。起始为了合并,改变组织,一个叫沈国材的蹋鼻、唐山口音的工人和那黄系长争辩得很激昂,他们不赞成分别编制,再做杂工,愿意去送道,打石头(他原为掘进工),拥护旧班长姜易堂–个和平,聪明,沉稳有本事,二十几年工龄的工人——等。因为那黄系长也是个后方来到的工人干部,政治锻炼差,口齿不好,解释问题不清,在情绪上闹成一种隐然的对立。
接着进行了捐一日工资慰劳打下南京战士的运动和买公债运动,情绪很勉强,但后来结果也还不错。
一个眼睛瞎了的青年工人坐在炕上,他是冀中人,参加过抗日队伍,左腕负伤了,回家养伤,结果被敌人抓来,在狱中一个眼睛瞎了,到东北掘煤,八一五解放后他并未去找我们底队伍,后来另一只眼睛也瞎了,现在靠救济生活。脚上全是黑泥。
今天庆祝南京解放,小学教员领学生扮秧歌去矿上,因扮农民们的孩子们一律穿白上衣,蒙手巾,这里的区长竟说这是给蒋介石带孝,当场申斥了教员,并勒令学生们脱下白衣……。我听了这种幼稚的无意识的举动,感情上很不愉快。
夜间开劳保,职工代表,积极分子大会,征求各班对此次改变组织等意见,班长的候选人等,基本上是一致的,没大争执,只有一些技术上的意见,这表现着保守和实际工作,历史连系等关系。因为干部对各部门生产知识不足,发言解释问题不容易中肯。孙即召这青年人很有工作热情,明敏,也学得了一些革命政治工作技术,惟浮躁,不诚恳,有些油滑,教条,气势太盛……这也是一般将从事革命工作青年的通病,也是类型。但也很不容易了,他很能认清问题,解释问题,能抓住要点。
我把自己会的那“五一”歌曲教给了工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