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04月21日
、22日至德
21日拂晓前于吉水沟召开了营以上干部会,明确各营的具体任务以及战术上应掌握的重要环节。经过讨论,统一了思想,作出了结论。这个会成了即使情况异常混乱,联络十分困难,遭到重大伤亡,仍然能够完成渡江突破任务的关键。
上午又到江边开会,军、师首长现地确定步炮协同问题。大家觉得以30门山炮、10门化学炮、18门迫击炮掩护突击,是没有问题的。最后确定,下午6时开始炮击,7时30分上船,9时船到华阳河口,10时开始渡江。由于早饭未吃好,中午又未吃饭,下午饿得几乎走不回来了。部队出发前由于通信兵也要按时上船,电话线收得早了,营里上船出发的情况就很难掌握了。
一个最大的教训,拦阻在华阳河上的便桥未曾事先拆除,堵住了全部船只,前拥后挤,建制、队形都混乱了,真是急死人,这样重大任务搞坏了如何向上级交待,如何向部队交待。什么也顾不得了,凭着自己略通水性,跳下去,和大家一起,用船上的大斧,把桥砍断,堵塞的船只一拥而下。黑夜里在河里把混乱了的船只恢复建制队形谈何容易。水里用小船快划,陆上沿着河岸快跑,直到深夜11时,才把船只按预定的出发地区摆好,发出了开船的命令。因为混乱,夜间互相呼喊叫骂,闹得天翻地覆。敌人也早已发觉,我们开船,敌人的炮也打过来了。已经不是偷渡,而是公开强渡了。
在水面上被敌人炮击30分钟,各个船队都勇敢地驶向南岸,雨下起来了,风刮起来了,真是天助我也。顺风扬帆,一队一队的船只在敌人照明弹的照耀下,像一群一群掠水低飞的大雁,坚定地飞向南岸,真是一幅绝妙的图画。
敌人的炮火阻不住我们的船队。部队在多处上岸,因天雨夜黑迷失方向,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船靠到了哪里。一般都靠到目标的下游,1、3营溜得更远一些。大家都分头向敌纵深插进去。
战斗自北岸开船后,30分钟航渡,50分钟登岸战斗,突破了国民党的长江防线,前后不过80分钟。3个月的紧张准备都集中表现在这80分钟战斗之中。
我的指挥船在距岸百十公尺时,敌人机枪迎面扫射,我面部负伤了,这是我战斗负伤的第6次。警卫员王长明要拉我到船舱里去,但我自己知道这是关键时刻,只能前进不能停止,命令船只猛向岸边冲去。距岸约30公尺,船搁浅了,在轻机枪掩护下,侦察员、通训员、警卫员涉水冲上岸去,打下地堡,跳进堑壕,捉了几个俘虏,其他敌人都溃逃了。审问了俘虏,辨明了方向,把指挥所就设在灯塔的后面,很快与各营取得了联系。
天亮时各营都已控制了预定的阵地。敌人溃退了,天也晴了,红旗在沿江招展,突破长江,我们胜利了。满江船只穿梭来往,军、师第2梯队浩浩荡荡渡过江来。132团和131团2、3营向敌人纵深至德方向追去,团指和各营伤员都集中到香口。
下午秦军长、谷政委和军直属队都过江来了。他们看望了伤员,很兴奋地给部队讲了话,祝贺大家完成了光荣的渡江突击任务,感谢大家为15军增光。
这次战斗俘虏不多,只有近百人,缴获榴炮2门、机关炮1门、火焰喷射器2具、重机枪2挺、步枪若干。
黄昏部队向至德前进,团已变成了师的第二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