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日记>19480328

1948年03月28日
星期日
整理和粘贴一些往日的信件和材料。
滕捷来,他和我谈了些《文化报》在读者中情形,人们全很关心它的,认为合乎一般知识分子的口味,有感情连系,另一面他们对于东北日报和哈尔滨日报全有点敬鬼神而远之的趋势。那就因为它们不是为读者办报,而是官家气派的东西。他学汉医,对科学有着某种怀疑,提出了人是否可以用科学造人的问题,以及这人是否真如一般人那般活下去?以及血液以外还有些神秘性的东西等……“我不懂医学,但是我想,人病底来源主要是血液,在部分上讲,主要所谓胃肠,其他全是较次要的。血液以外若有东西,那只能称为1电子’,因为它们是肉眼所看不见的。人底精神或灵魂状态,应该是一种物质高级的升华,也就是电子作用,它们和身体是交织作用的,不能忽视。一般庸俗的医者,他们多是纯物质,纯技术,机械性的治疗,忽略了精神状态,也就是忽视了或不懂最高的医理。至于人是否能造人呢?从人造细菌这一点来说,它是有可能性——因为人也是个菌之,但是它决不是那般容易,更不是今天或明天,而且科学最终目的并非是为了好玩而造一个’人’,没有这必要。科学只是一种接近真理的一种方法,它应该永无停止……”我为他解释着说。
山丁和一铁路学院叫徐公振的来,他们寻一国文教员,我当时就把滕捷介绍给他。
夜间读到列宁文集中:《给共产主义青年团讲话》和《列宁主义基础》。我喜欢列宁语句的明确锋利性,史太林底稳重坚实性。
陈堤他称赞我底“大量”,他自称自己难处,而我能处好他就不容易。我吿诉他这无奇怪,我只抱了与人为善、真诚坦白态度。
对于称赞自己的人和对于讥谤自己的人,应该同样警惕自己,不能有任何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