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03月01日
星期五
几天前一笔3000元抄录费在皮包里不见了。估计各种情况,这绝非外面来人,加上几天前已经丢失二百元,我估计这是勤务员孟xx拿去了,因为这孩子很阴暗,爱小便宜。因无证据,我们只好认倒霉。
芬自动把那些宣言,通电等给抄出来,我很感谢她,上街回来时给她买了半斤葡萄。
去看一个日本作家阪井德三,他住在铁路边一处大和旅馆里,这是个窄小而阴暗的地方。几个寒伧的日本男人和女人正在一间阴暗的小屋子里,用烧酒为他饯行,一个日本人斟了一杯酒手颤颤地递给了我,我给了阪井,他喝了半杯还给了我,我喝了,也同那浓发凹鼻斟酒的人共饮了一杯。阪井正准备上车去下花园了,他把已写好的一封信和一个纸包交给我,这是他底日记与诗稿,托我保存。我走出来,有一种很复杂的心情,一面是近乎不快和酸楚,一面也有一种下意识的骄矜!
纯夫的二儿子震江用一只表把我一双日本兵式皮鞋给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