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日记>19420914

1942年09月14日
星期一

[1]忏悔是不必要的,更是在敌人的面前。
[2]我应该对一些闲言杂语采取漠然的态度=这些会妨害我的工作和精神安宁。
[3]如果艾、张他们再提到一些女人们的事,我即说:“谁吃我的醋,我就跟他的女人睡过觉……”

人是不应该“制作伟大”的,要不顾一切回撃一些卑琐的人们。

下午睡过了准备要工作,舒群来了,他是带了满脸的伤!
擦着可怕的红药水,他像一个孩子似的哭了。
他去枣园被马跌下来,幸好把脸擦破了一些皮,鼻子,牙齿受些伤。
我晚间伴着他回去,路上谈到研究院一些事,他要我去和毛泽东谈一次,他说他近来较多和毛接近过几次,他更了解些。
我说这没必要,因为这不是一点感情上可以解决的事情。作为一个朋友立场,我已把我要做的全做了,只等待他们。
他们没有好的回答,这只有这样坚持下去了。
我的意见和心情没有变,他们想用“拖”来解决这事件,是错的。
他们不以友谊待我,我也就无所谓友谊。

“你设身处地为我想想,这样凌辱我,无理由地斗争我……就完结了么?
对于乔木那样可卑的无知,我并不疑心是被谁授意……
我对整个中国无产阶级,中国共产党无意见,只是对于借党为硬壳防护自己而营私撃人的坏蛋们,我不能饶恕!
无论从某观点,他们也应该被攻撃……
我现在去见毛是没有必要的……我为了他设想,还是不去的好……
如果中共中央没有具体表示……那我只好走自己的路……”

同时我也吿诉他,此后我不再给解放日报写稿,因为他们已经用别人的文章否定我的文章了,这也就证明他们是不需要我的稿子了。
我又警吿他对于毛和他讲的话有些应该保留。
他吿诉我康生在“关注”我。

“你也自己应该想一下啊,比如康生,他谈到你,怕你对他有误会,希望什么时候能到他那里去玩一次..”
“……我对他没有误会……”到山下我说。

和他谈话我总是说得多,此后应克制。
自己对一些事,总是不能适宜的保持一种自然平静的态度,容易激动。

芬在自己的批评会上由于说了些不近人情的话,她批评了高原老婆及艾青吃醋的事,以至弄得高原、张仃、陈布文对她的不满。
一个人对一个人底称赞那是以对他有利多少为标准的,因此我对一些称赞我,讥谤我的人是一般漠视的……
走自己应走的路。这一次对于芬我是不愿过度责备她,虽然有些事是幼稚的,但她是真的,对的,没有诡计……
只是以后一些不必要的事少和她说就是。

为了战斗,我将抛弃一切毁誉和友谊。
回来很饥饿,吃了些面条。
路上我懂得人在饥饿时是可以“不择食”以及偷窃、强盗……等感情。
写了三页至1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