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文日记>19400417

1940年04月17日
星期三 晴
中央训练团的学员把共同摄影的照片送来,一张是邮政寄来的,另一张是一个学员亲自送来,并且说了些很客气的话。中午李秀然来寓午饭,谈粤省政局的实际情形颇详。他现在是粤省参议会的秘书,所说自多可信。效率会调查员的报告[称],现在的粤省府主席李汉魂,刻苦淬励,省政大见进步,秀然所说亦足以证明。
平群说,铸秋最近与封禾子形迹甚密,火一般热,两人常关在领事巷康公馆里一个房间内,至数小时之久。铸秋常表示与女友往来虽频繁,但绝不至于乱。以此事观之,有谁敢信其不乱呢?彼曾送女诗人徐芳小姐从桂林至龙州,孤男寡女,数日长途,同一小汽车,耳鬓撕【厮】磨。果为鲁男子,坐怀不乱,亦殊难令人相信的。
闻陈逸云小姐最近曾面折新任驻苏大使邵力子,此事甚趣,亦极有意义。中苏文化协会征文,有某君投稿,其中论及苏联侵略芬兰。邵看见以为不当,他说苏联尽有理由解释她的行动不是侵略。陈说:邵先生的话如果不错,日本也尽有理由解释她对中国的行动不是侵略。邵大不为然,哓哓置辩,陈最后对邵说,如果邵先生同情苏联对芬兰的行动,也便是同情日本对中国的行动,苏联不是侵略芬兰,日本也不是侵略中国,说日本不是侵略中国的便是汪精卫一流的汉奸。邵为之面红耳赤,气愤至于不能出声。邵这次所以被任为驻苏大使,当然是这两三年来极力主张亲苏的结果。他们亲苏的理论,大抵都是苏联对芬兰的军事行动并不是侵略一类的道理。有一个朋友说,邵不过因为外交上的理由说我们不应该说苏俄侵略芬兰而已,并不是替苏俄辩护。另一个朋友说,既然如此,为甚么不直捷说出来?这可见这位新大使实在太不善于词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