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02月27日
饭后,非垢和画家来了。
画家带来他的一大幅画,铺张在天井里要我批评,好多老乡也走拢来看。
随后坐了很久才走,谈了一阵绘画和徐悲鸿的作品。
我直送他们到半途才转来。
午后同贺一道去看搭戏台。
随又在副官处看他们下了盘象棋。
原想回去睡觉,殊不知早有人在炕上躺着了,双目微闭,神情困乏。
只好又立刻退出来,到周仝那里去扯乱谈。
在街上碰见卫生处的小鬼。
他老远就停下来了,对我立正行礼。
我走过去牵着他的手谈了一阵,感觉得很亲切。
随又碰见“抗战学院”的三位教员,答应他们明天上午十点钟去大尹村讲话。
其中,一个瘦瘦的青年教员提到《现代》上有关我的一封通信,看来他对抗战前上海文学界的情况相当了解。
晚饭后,妇救会的赵把她们剧团的主任介绍给我,彼此周旋了一点钟。
回家后决心睡觉,但又接连来了小孟、非垢等人。
于是又一同去看戏,等了很久都不开幕,只好独自溜了,躺在家里记了日记。
睡觉前只有一个坚强的念头:混下去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