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05月23日
月。
生日刚好是休息,昨晚就叫五弟在“普海春”订了十四元的菜,一早又到汉光去,想对刘伟佐说一声。
在青年会门口,碰见徐炎之,他最近逃难来,谈了几句话,我约他们夫妇今晚到“普海春”,他还夹了一支笛子。
上楼遇到刘,说不用写报告,我就回家了。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房门锁在,我没有法,只好在洪先生房里干着急。
八姐家老褚送两只鸡、两盘点心来。
我和凤和到泰康买了些糖果之类的小点心,幺小姐喜欢吃糖的,想替凤和买一双鞋,都没有好样子。
客人是徐炎之先来了,就吹了段《楼会》,刚唱了一段“慢整衣冠”,人全来了,全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连老太太都打扮了一下,少奶奶们自然都穿得很挺的衣服,脸上也上了色。
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小姐们吃,幺小姐吃了几块,别人都装客气。
又唱了一支《楚江清》,没有嗓子。
时间只有六点半,到“普海春”,很大,是礼堂隔起来的,大家都来齐了,只有郑蓉老是不来,我们便不等他了。
一上桌就闹酒,正菜还没有上,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幺小姐特别爽气,表嫂颇能吃,毫不动声色,以顺也不弱。
我让人敬了两杯,再和人对了两杯,已经脸红了,但是不晕。
幺小姐喝了不少,还要跟人喝,母亲和嫂嫂都禁止她了,结果还是吐了。
在化妆室里吐了,可是她脸上颜色一点也没有变,不狼狈,胭脂也仍然在。
我还跟她对了一杯。
因为吃了酒,菜倒剩下不少,其实我们这么多人,只吃了三斤半黄酒,还是表嫂吃的最多。
徐炎之最丢人,一杯酒也没有吃。
这儿水果都太贵,开了不少瓶冰汽水喝了。
热闹像是很热闹了,但是吃是没有吃好,全是因为上来吃酒吃的。
酒席散了,我和大姐到大陆银行唱曲子,小妹唱《学堂》,嫂嫂、大姐唱《游园》,我唱《折阳》《硬拷》《絮阁》《亭会》。
都唱了,我们辞了出来回家。
想到很多的事,四姐又不在这儿,好像有许多话要同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