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三日
晴
晨,作书致贺:
历史巨轮已碾在我们身上,为罪为功判在俄顷,看我们向那边走吧!
先从观点谈起。我们应向下列不正确的观点开火:
一、“希望日寇适可而止,特殊化了华北不会再南下或西进吧!”这是自己脑子里幻制的近见,不知道日寇灭亡中国有了长久的计划,且为其资本主义发展之必然结果。
二、“日寇打来西北,苏联会替我挡一阵吧!”这也是没出息人的说话。我们需要外援,苏联允许的头批百十架飞机,也许近日会到,但这只是帮助,主要仍是靠自己。“扶起牛屎做不得宝塔”,我们不要是牛屎。
三、口说全民抗战,却不肯开民主之门,这是天大的矛盾。“击其足而使之走”,是不可想象的。后援会与妇慰会的无力,正是坐此。
四、怕登用先进人士,“政治犯释放了任其闲散”。他们不好何必放他?好呢,为何不用?
五、明知无效,或为益无多的事,而因何为之?
因此,我以为一个中国人,应做的事不能不做,明知有益,且迫不及待者,而因格于律令或环境,却不敢做……
因此,我以一个中国人与共产党员资格,向台端提议:
一、立即扶植并保障人民抗日的言论、出版、集会、结社和武装的完全自由,打击那些反对自由的派别与观点。其办法,可由后援会采取晋绥察总动员纲领。
二、明令减租减息,裁废苛杂,惩治贪污,首先把省府贪污案子公审正法。
三、训练大批做民运与组织游击战的人才。可仿照成仿吾等发起之陕北公学办法。
四、改组《西北日报》。
五、登用曾被裁抑的人员。
六、改革政府工作方式,多做实事,少做些“等因奉此”。
最后,维护甘新公路的大工作,必须派富于爱国的人才去做,才可保证不至误事。
今日之患,不在敌强我弱,而在若干亡国观念尚泛滥于统治阶层中。《大公报》社论说,不是下层掀不动,而是上层说不服,伟哉是言。
乔霞波等尚未释放,又致贺信请立释。
夜会晤秘书主任贺丙青,说贺以该案系盗匪,没说共党。应请朱总司令电蒋,凡案犯经十八集团军办事处证明,是共党的即可释放,才能照办。当请丙青转贺,说不要这样转弯。行营办公厅是此地最高军事机关,为什么一点子权力都没有?
夜,万有良等来说,组织十来个同志,请去秘密训练。
有一姓马的阿訇,偕马学忠(交通司令部参谋)来,对共党主张极信仰,阴历九月后当率学生去延学习。
接情报,上海战有妥协运动,系吴鼎昌等所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