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 星期二
阅书:《东方杂志》之中国美术专号。今日仍下雨,天气颇凉。
父亲谈到前星期在陈守墉家中谈到我的事,陈也听见别人提起,因对父亲说:“家私做到十万、念万不算稀奇,有子能考上官费留学,这才算难得。”父亲客气说:“小儿愚笨。”陈的兄弟雨门说:“这样如果是愚笨,那么怎样才算是聪明?”父亲告诉给我听时,喜气满面。我知道老人家的心里必非常快乐,但是我自己却觉得这次考上官费,是祸是福,尚未可知,殊不敢如此乐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