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11月15日
近几天来颇糟,书又不好好读(几时我曾经好好读过书来)。
说是想来好好读书的,谁知只有比在东吴时扯烂污,什么事也不在乎。
英文一点也不着急,好像很好似的,其实要是问起来,一点也默不出来,让先生说一塌糊涂。
生活太不振作,只是这样随随便便的过下去,能马虎就马虎了下去,不能马虎的地方只能来做一下,毫无一点意义。
每天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一点不能自主,自己不创作,把生活过得实在没有意义。
有一天做了一个梦,是我到了一个亲戚家去,我要在堂屋里洗脚,一个老妈子不准我洗,说和尚们一会要来念经。
我躲在一个墙角洗了,老妈子又说我臭。
我气死了。
忽然听见楼上有四姐说话的声音,我就喊四姐四姐。
四姐从楼上下来,我告诉她说这些老妈子欺负了。
她抱着我哭,一哭便哭醒了。
梦里刚刚还在一块,醒来又是远隔千里,我不禁暗暗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