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08月06日
炮兵越过坟地。
鲜花,神圣的欢呼,可怕的、没有表情的、惊愕的、神情专注的、黑色的和有双黑色眼睛的面孔。
我没有恢复,反而更有点失常了。
一只空空的容器,还完整却已经成了碎片,或者说,已经是碎片,却还保持着完整。
充满谎言、仇恨和忌妒。
充满无能为力、愚蠢、理解迟钝。
充满懒惰、脆弱、无自卫能力。
31岁的年纪。
我看见奥特拉的图画上两个经济学者。
年轻有朝气的人,他们知道一点儿,并有足够的力量,在那些必然会进行某种反抗的人中运用这一点。
——一个遛着美丽的马匹,另一个躺在草地里,在一般不动的、绝对值得信任的面孔上,将舌头伸在两唇之间作游戏。
我在我身上发现的无非是狭隘、优柔寡断,对好战者的忌妒、仇恨,我以不可抑制的热情愿这些人得到所有坏的报应。
从文学角度来看,我的命运很简单。
为描绘我梦一般的内心生活的意识将所有别的东西逼到了次要的位置,而且它们以一种可怕的方法变得枯萎,而且不断地枯萎。
那个时候,什么别的东西都不能使我感到满意。
但如今我的力量对于那样的描绘是完全无法估量的,它也许已经永远地消失了,它也许再一次地降临到我身上,我的生活状态对它来说当然是不利的。
我就是这样地摇摆着,不停地飞向山尖,但几乎没有一刻能将我留在上面。
其他人也在摇摆,但是是在下面的地段,还花着更为强大的力量;他们在上面跌下来,同类的人扶住了他们,这些同类人为了这个目的走到他们的身旁。
而我在上面摇晃着,遗憾的是死不了,但却留下死亡永恒的痛苦。
爱国游行。
市长讲话。
然后消失,然后出现,德语的呼喊:“我们亲爱的君主万岁,万岁!”我带着凶狠的目光站在一旁。
这种游行是一种令人反感而伴随着战争的现象之一。
从犹太商界人士出发,一点儿是德国的,一点儿是捷克的,虽然自己承认了这些,但从来没能像现在如此大声地叫出来。
他们当然也拉来一些人,他们组织得不错。
照例每晚重复,星期日早晨两次。